还明日复明日呢,尽嘴上涂了蜜似的,要真叫他日复一日的看书,估计也是坐不住的。
但听余氏说到这里,子椿就愣住了。
他前日和阿爹来城里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用物呐,至于他这几年的衣物补贴都等着黎府下发呢,所以并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啊。
但是此时又不能说成没用物可收拾,不然就会让人家觉得余氏亏待他——奈何当初‘收买’进黎府的时候,子椿家里人连衣服也来不及为娃准备。
若因此让余氏没了借口解释,恼羞成怒之下,说出契约的事,他可不就没得骗了吗。
子椿想了想回:“都是些夫人赏赐的衣物,都在屋里的柜子里呢,别的就没什么可带来的了。”
余氏方时叫子椿回家带用物只是为了拖住子椿,但瞧他如此说才猛然发现,她可没赠赐子椿什么衣物,子椿也没有用物可带啊!
余氏知晓子椿扯谎说她赠衣物的原委。
他们都想着能避开契约二字多远就避多远。
但此时该余氏表态了,她又该怎么回应呢?
若她继续紧逼叫子椿回家收拾用物,他会不会恼羞成怒揭出契约的事实呢。
但是也不能真就让他呆着书院不走了啊,她可真舍不得那银子啊。
该怎么办呢?
“夫人,若是你方便的话,明天将他衣物一起带来便是,这孩子这么想着读书就先让他留下吧,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家里也穷,都是偷在书院外听先生讲席的呢,这孩子的心情我能体会,希望夫人你也能理解。”王阮园如是说。
子椿一听王阮园原来从前也是个穷小子啊,这可好了,余氏再怎么也应该给王阮园一个薄面吧。
余氏看这件事竟然牵动王大人过去的苦痛。
既然是让王阮园动了心肠的事,她就不大敢继续在他伤口上撒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