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气不打一处,冷不丁瞥了子椿一眼,满是鄙嫌。
子椿瞧栾四姨也不大顺畅,这个女人太会惺惺作态了。
“今年乡试就不用考了,就算让他去考看样子也是考不上的,来人啊,欠条呈上,叫他爹签字按印!”
余大夫人当然心里有失平衡,就子椿这瘦条子还想做举人,做梦吧!
说罢,上来一女仆,将早已准备好的欠条奉上,余氏用下巴指了椿爹,女仆便把欠条放在椿爹面前,旁又放着红印泥,喝道:“快盖上自己的手印!”
椿爹此时跪在中间,右边跪的是子椿,左边跪的是象牙,他们仨一同读起信上的字。
“上面写的啥?”
椿爹对子椿象牙说完这句话,在场的主子丫鬟们‘噗呲’就是一声笑。
椿爹不识字,象牙他爹是个穷酸秀才,活着的时候倒教过象牙认字,但识得不多,子椿便回:“上面写的由于我打破床,欠银五十两,将我押给黎府,三年后放人。”
子椿心里‘咯噔’一下,秋闱三年一次,也就是说他这三年都得替人家干活,不仅会耽搁这次的秋闱,三年不能温习的话,就得再耽搁下次的秋闱。
“我不签!”椿爹又是一声吼。
“你若不签,现就拿出白银五十两!”余氏立断驳斥。
“干活三年我来干,放我儿走,若你们在老爷葬后还要惩罚我儿,我也一并承担,子不教父之过,我儿还未及笄,他的过错就是我当爹的过错!”
椿爹一番陈词,绝不败退。
余氏不以为然,她来这里罚人,也是做足了准备,她据理力争:“我朝律法明文规定,凡男长于十二,皆有责任担当己过,长于十二而未满十六者,凡有过错行为,由未满及笄仍属家子,视无签署奏效权,其被害方有权责其父代为签署赔偿协议,所以子椿他爹,签吧!”
椿爹‘噗噔’一声坐了下来:“我朝还有这等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