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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给管弦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近期不要回家。

管弦问明白事由,沉默了好半天才道:“算了,我不跟死人计较,他们爱怎么骂就怎么骂,我也不是为了他们活着的。”

她受苦受难的时候,世人都把她的经历当着谈资,或同情,或感慨,或幸灾乐祸,就是没人给她以帮助,现在她都跳出火坑了,还在乎他们如何看她?

不过管弦也不想跟世人争辩,有些事就是这样,你越争越显得你得理不饶人,何必呢?

几个月后,邓建的事随着他俩的入土为安也跟着烟消云散。

其实挺讽刺的,两人生前婚姻并不和睦,可死后因为并未离婚,两人仍旧葬在一起。石家虽然恨邓家,可到底他们还是夫妻呢,也做不出来愤世嫉俗的举动。

管弦回家看望管爸和管妈,邀请他们两个跟她去省城长住。

管爸爸摇头:“不去了,去了也是给你添麻烦,你如今还租房住呢,哪里有家里住得舒服自在?再说老朋友老伙伴都在这儿,去了省城,谁都不认识,有什么意思?”

管妈妈则问:“你的终身大事怎么样了?要是你生了孩子,我就去省城给你带带。”

管弦敷衍的道:“八字没一撇呢,我也不着急。”

一次婚姻的失败,就宛如一次地震,在管弦心里,房子已经塌了,称之为家的地方已经不是温暖和温馨的代名词,而是地狱和恶梦,她已经没了勇气再去走入第二次婚姻。

当然她也结识过几个男人。

有的拿她当剩女,相谈甚欢,可一听说她离过婚,看她的眼神立刻就变得挑剔起来,仿佛她是二手的衣裳,已经不值那个价,甚至言谈举止中都透露出“你是离婚的女人,合该低人一等,我条件这么好,分明该你百般讨好我,怎么还能让我鞍前马后的追求你”的意思。

管弦一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变化,立刻就跟对方分手了。

对方还挺不满意,好像分手了是管弦多大损失一样。

管弦并没变得多泼辣,可她的心较之从前硬了不少,她开始学会说“不”。她不喜欢的,她觉得很别扭的,让她要不断退让和无偿牺牲的,不管人和事,她都开始学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