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渐渐少了的原因在柯月身上,别看柯月在人前多么讨人喜欢,聊起生意经来确实不如久经商场的柯爱,而那些公子哥虽然以吃喝玩乐为主,但都是家中长辈带着在商场中跑一圈下来的,虽然不着调,但是对做生意多少还是有点兴趣的,许多人光顾柯家的茶庄,多少也是为了碰巧见一见柯老,或者是柯爱,和他们聊一聊,可比亲自去碰几次壁强多了。
如今换成了柯月,聊着聊着就聊不动了,近亭的主管许旧又是个性情温和的,聊不出什么激情,他们宁愿跑远点去远山喝茶,也不愿意在这里枯坐,于是人就少了。
柯月别无他法,不敢让柯老知道,偷偷掩盖,今天眼巴巴地让霍云非过来,也是让霍云非给他些建议,却不料从霍云非得知柯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之前对霍云非的眷恋统统消失得一干二净。
柯月觉得事情糟透了,却不曾想更糟糕的事情在后面,没有任何预兆,她迎来了柯爱。
霍云非匆匆撤离,她心慌意乱地出来迎接柯爱。
本来心道柯爱对待家人态度温顺,素来也是比较疼爱她的,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见到人之后,柯月的心慌之感没有丝毫减退,因为她觉得她姐姐看她的眼神和之前明显不同了,没有爱怜,没有谦让,不带有任何客气,只是这么笑着看她,就像是将她看了个透彻,像是早都知道她心中那些“如意算盘”。
柯月也是第一次听到柯爱说这种讽刺的话语,心情大起大落,本就紧张,此刻就更加心慌意乱了,脚一软就差点摔下去,好险站在门前,立马抠住了门框,侃侃稳住了身形,没有往下倒去,不然可就贻笑大方了。
定了定神情,柯月装作不在意道:“姐姐说笑了,本就是晌午时候,大家空着肚子,定然都回家吃饭去了,哪有留在这的道理。”
林思楠看她那沉不住气的样子,心中好笑,也就不想多为难她了,只是转了转,也不去多看她,“对啊,都晌午了,我也就过来看看,拿几包乌龙。之前万事都准备好了,却没有料到霍家不像我们家做茶叶生意,家中茶叶齐全,今日出门前本想泡一壶正宗的闽地乌龙,却没有。刚刚到远山去转了一圈,发现我喜欢的都销出去了,若是要要,还要等几日。我心想妹妹初次接管近亭,定然是销不完的,这才眼巴巴地过来取。”
林思楠这段话说得巧妙,明确地点明了自己的来意,只是来取点东西,没有其它什么意思。但同时又暗讽柯月经营不当,说得柯月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但是柯月本身也没有什么理,只好忍气吞声地让人给包了茶叶,强撑着一张笑脸陪着柯爱聊了一阵子,然后热情地将人送走,还要客套地让人常来,不要嫁人了就忘了娘家的姐妹。
“小姐,您实在是太坏了!”青青随着林思楠上了车轿,放下车帘待马车奔起来后,就忍不住同林思楠嚼耳根,“您明明就带了茶,怎么可能特意来近亭拿茶,而且我之前明明就没有听见您同蔡总管提茶的事,您刚刚却拿那种话堵二小姐。”
林思楠也不解释,而是反问她:“怎么,你看不过去,要替二小姐和我讨个说法?”
“那哪能?”青青昂首挺胸,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的忠诚,“我是小姐的人,小姐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说往东走我绝不会往西走。”
林思楠太喜欢她那个小模样了,“能耐了啊?乱拍马屁!”
“我说真的啊!”青青认真道,“您又不是不知道,青青早就看二小姐不顺眼了。几年前我就听见她和夫人在背后嚼您的不是,还和老夫人说您的坏话,但是我同您说,您都说自家姐妹,她也就发发牢骚,哪会真的对您记恨,也就不了了之了,依旧对她笑脸相迎的。我就是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