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和傅寻止的彻底说开, 让池桃舒了口气。那些盘缠着她心脏的,经常会在夜半时分倏地收紧的,错综复杂的藤蔓枝节, 渐渐收了回去, 转变成初吐出嫩芽的小小叶尖。
他们还有大好人生和无限可能。
许是她今天的话触到了傅寻止的感情神经, 她被男人抓在床上折腾了半晚,后半夜她实在是困得不行,索性任由他为所欲为, 脑袋沾到枕头边就睡了过去。
睡着前她还特意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 比她平时熬夜, 甚至通宵的时间早了两三个小时。
迷迷糊糊她还有心思想着,这作息还比她平时健康。
第二天一大早傅寻止就去了公司,池桃则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煮了碗面, 吃完饭后打车去了中心医院。
一年中的任何一天, 任何时间点, 只要你去医院,都能看见潮水般的人流。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 或是医生,或是患者,亦或是患者的家属,唯一的共同点, 脸上都是阴云密布的。
没有人会想生病, 尤其是癌症这一类的大病。
一场病几乎可以拖垮一个家庭,还只能得到微乎其微的,痊愈的可能性。
然而, 大多数人,是甘愿为了亲人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倾家荡产的。
这就是爱。
池桃闭了闭眼,不再想这些事情,按了八楼的电梯,径直来到卫梓晴母亲的病房前。
她母亲应该是在睡觉,里边罕见的没有声音。
怕贸然进去会打扰到她睡觉,池桃拿出手机,打算先给卫梓晴发个消息,询问一下情况。
她敲了几个字,还没点发送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