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剩下祝穆清了。
恰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池桃下意识抬眼望过去。
正对上男人担忧的脸。
一个星期不见,他憔悴了不少,应该是急着赶过来的,下巴上还留着些细碎的胡渣,头发和衣服也有些许凌乱。
似是没想到她醒了,傅寻止顿了下,喉结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好像想说很多话,最终尽数化为一声低低的:“兆兆,怎么还是学不会照顾好自己。”
池桃眼睛一下红了。
她有一肚子的问题。
谢若和她说的,关于他前女友的事情她还没有问,傅瑾的消息她也没问,她还想告诉他喻斐的事情,问问她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傅寻止一步步从门口朝她走过来。
池桃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努力扯了个笑,状作稀松平常的语气和他说:“寻寻,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你嫌我烦,说想去一个再也见不到我的地方。”
“我还梦到我妈妈了,她说我没有按照她的期望来走,她不想管我了。”
“还有我朋友,就是妈妈得了癌症的那个,她也怪我,说我不该给联系方式。”
她说得很乱,很多东西也都莫名其妙的,傅寻止沉默地听着,加快了脚步。
池桃的房门离床并不远,许是相对论起了作用,她没来由地觉得这几步路比高中跑得八百米还要长。
长到她还可以再轻声说一句:“你说,我是不是很招人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