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过神来,一个棉球摁在他细细的胳膊上,伴随着女医生和蔼的笑声:“打完了。”
池桃顺势将奶糖放在他手心,毫无诚意地鼓了两声掌:“哇,我们薛小朋友好厉害,打针都没哭耶。来,这是给你的奖励。”
熟悉的阴阳怪气。
薛池没听出来,还以为她真的在夸他,顿时自豪不已:“不用夸奖,这是男子汉应该做的。”
池桃笑笑不说话。
打针前就有护士送来了绷带,女医生边仔细给薛池缠上,边和池桃聊天:“我见过很多哄小孩打针的方式,你这倒是第一次见。”
她微笑着:“你们一家三口的相处方式很特别。”
池桃沉默两秒,也不好在这时候解释他们不是一家三口,那会非常尴尬。
池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这艰难的十分钟的。
她只记得自己麻木地听着热情的医生说他们很般配,祝他们幸福,诸如此类的话,又在医生眼皮子底下,牵着薛池软软的手,往外头走。
傅寻止饶有兴致地跟在他们身后。
出了科室大门。
身后男人突然轻笑一声。
像是触到了什么引线,池桃从进门,听到“妈妈”这个称呼起就紧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就断了好几根。
她转过头,由于刚才的尴尬和羞愤,眼睛红得滴血,一字一字,咬着牙问:“你笑什么?”
男人半倚着墙,姿态坦荡:“看你可爱。”
池桃用力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