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都走了,二子还停在原地,疑惑不解地问道,“七哥,咱们就这么把事儿给抖落出去?贵公子不说了要咱保密吗?我……”
“你怕了?”
二子点点头。
七哥冷冷一笑,“怕甚?!咱们光脚的还怕他们穿鞋的?”
二子突觉七哥变了,从前的他是多重义气,多重承诺的人啊,咋变成这样了呢,但他不敢反驳,跑出去赶上乞丐群,准备找地方散播“闲言碎语”。
另一头的熊飞,他看看天色,估么着青楼一条街该开门做生意了,换上姜阮给准备的行头,按照吩咐,他来到了汇缘楼,等天色完全暗下来,随着进门的人流,他夹在其中也走了进去。
熊飞一身靛青镶金边的衣袍,腰挂玉佩和钱袋,头顶金制发冠,配合上他粗鲁的气质,妥妥的像是个来找乐子的土气商人,老鸨吴妈妈一见他,上下一打量,立即眉开眼笑地迎上去。
“呦~这位大爷啊,脸生的很,头一回来我们汇缘楼吧。”
楼内来往恩客她基本是眼熟的,来来去去就那么些有钱有权的人,她得仔细记清楚了,以防得罪了贵人,毕竟这行要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吴妈妈一句话的语调恨不得转上十八个弯儿,熊飞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再一瞧她脸上厚厚的粉,恨不得得有三斤,忍着恶心,他做出一副油腻好色的模样,说话时添了些南方的口音,“可不是嘛,妈妈眼力真真好呐!”
老鸨扶着他的胳膊往里走,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就这种有钱的大老粗,通常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灌一斤黄汤子下肚,保准将他口袋里掏得一个子儿都不剩,她又问了熊飞是哪里人士,来京城做什么生意,喜好什么模样的姑娘。
这些来前都是背熟了的,他似是不经意间都一一说出,吴妈妈笑容越胜,她道,“我们楼里的姑娘二两银子起价,您看?”
熊飞顿时板起脸,怒道,“看不起谁呢?!还跟大爷我提钱?!”说着,他将钱袋往老鸨身上一扔,“叫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出来!让大爷我好好瞧瞧。”
吴妈妈接了钱袋,一掂量心中便大抵知道里头有多少银子,也不打开看,笑眯了眼,“诶呦~您看看您,莫要生气嘛!咱这都是照着规矩说,您头一回来我们楼,照例得跟您说说价,绝对没有瞧不起您的意思。”
熊飞脸色稍稍好了一些,“罢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赶快叫姑娘出来。”
“好嘞~”老鸨将熊飞带上二楼的一间包厢,“您稍坐片刻,美人儿马上就来。”
房门关上,熊飞闻着腻人的脂粉味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他浑身不自在地坐在软席上,心道:等这事儿办成了,必须得好好邀功,让姜掌柜将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