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离开七哥那个群体,破庙肯定是不方便去了,难不成睡大街?

萧子平一愣,他还真没考虑到这茬儿。

姜阮笑了下,“我越时娱乐没有睡大街的伙计,明日你来,我再安排。”

“多谢。”说完,他转身离开,神色复杂。

姜阮从办公室里出来,关上门,看着他即将踏出越时的大门,说了句,“你是算准了我会心软吧。”

萧子平脚下的步子凌乱一瞬,低低道,“抱歉。”

人走了,办公室旁边的桌子那里,司宿将支起的耳朵收回来,镇定自若的抄写着保密契书,姜阮走过来看了一眼进度,道,“今日辛苦了,先下班吧,明天再抄。”

司宿差点以为她是发现他偷听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道了声,“好。”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办公桌,准备离开。

天色渐黑,三条街路两侧的摊子开始摆夜市了,耳边不断的叫卖声,游客们说话的笑语声。

萧子平很快穿过这片繁华的街道,回破庙的途中经过五条街,最后到六条街。

他想起姜阮开玩笑时说的话,“八十两银子卖身太少了”。

她确实是在玩笑,也是在挖苦。

按照大周现在的物价,一个奴仆不过五两银子,年岁小的也就三两,他萧子平口气不小,张嘴就是八十两银子。

来之前,他确实是有打着姜阮在听到自己妹妹沦落到青楼的悲惨事迹会心软的主意,但他并非十成的确定,这是一场赌局,他赢了,却无地自容。

走着走着,破庙就在眼前,七哥站在庙院的门口,应该是在等他。

“平子,你上哪儿啦?我们回来走到半路才发现你没在了。”

萧子平将怀里的钱袋拿出,交给七哥,说出编好的借口,“之前在路上,有个贵公子喊住我,让我不要声张,随后我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跑了大约有一刻钟,停在了一条街那里,贵公子给了我这个钱袋,让我跟你说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