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其实不止一两次,姜阮在别墅的院子里时,他能在二楼看到她;姜阮参加商业酒会时,他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独自端着高脚杯望着她;姜阮带着艺人参加首映里时,他这个“不愿意曝光”的赞助商坐在椅子最后排注视着她。
很多次,姜阮有感应的抬起头、转过头去找寻那道目光,却一无所获。
抄写合同上面的字越发潦草,司宿放下毛笔,将这张纸揉成团藏到自己的袖子里,展开张新的空白纸,他沉下心,重新开始抄写。
他知道自己像个变态,可又控制不住,要是被姜阮知道,肯定得报警抓他了吧。
一会儿,几份劳务合同抄完,司宿呆坐在椅子上,半晌,他站起来,拿着一叠纸敲了敲姜阮办公室的门。
“请进。”
姜阮放下手里的炭笔,见来人是司宿,她笑了笑,“写完了?”
司宿点点头,把合同放到她桌上。
他身上有股特别好闻的檀香味,不浓郁却沁人心,四方不大的空间里都是这木质的香调。
自从行会正式成立以来,姜阮每天倒像个被抽打着的陀螺,不停地旋转,忙碌,心里总有令人烦躁的巨大压力,这香味不禁让她宁静下来,心底的疲倦被一扫而空。
她往前靠了靠,又不想做的太明显,只好用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她半阖双目,深深吸了下他身上的檀香气,说道:“行,暂时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去歇着吧,晚点我再看。”
阳光从纸窗户透进来,呈现出暖洋洋的柔黄色,落在姜阮脸上,给她的侧颜渡上一层黄橙橙的光,她小巧翘挺的鼻尖,纤长微微颤动的睫毛,水润的唇瓣,美丽夺目的模样映入司宿的瞳孔里。
司宿的脸慢慢涨红,呼出的气也是灼热的,他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
“还有事么?”感到对方还未离去,姜阮问道。
“没有。”司宿使劲掐了把大腿,强迫自己镇定道。
他出去后,带来的檀香味儿一点一点随着流通的空气消失不见,姜阮睁开眼睛,打起精神,检查他抄写的是否有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