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你别哭了,我现在买票回去,你等我。”
周颂明挂了电话,就跟公司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
中午正好有趟火车到d市,晚上就能到。
他在心里恨不得把报社的房拆了。
这几个月,他跟朱天蓝几乎每天都要发信息,打电话,他也听朱天蓝诉了很多苦,可是没想到这帮自诩为文化人的人这么恶心,为了点广告费,连脸都不要了。
火车上,他给朱天蓝发了很多信息:“蓝蓝,在这种价值观扭曲的单位,你这种单纯的人根本混不开,咱不干了。”
“b市这种大城市才适合咱们这种没有背景的孩子,因为它足够公平、公正,它不讲人情,主要看个人能力。”
“我们公司也有依靠关系进来的,但能力不行,关系再硬也只能打打杂,或者被安排到边缘岗位。”
“依你的才华,来b市肯定可以过得更好,至少不用受那些闲气。”
“咱们在b市一起奋斗,刚开始苦一点,以后什么都会有的。再说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吃苦。我不是已经转正了吗,我养你。”
……
好吧。朱天蓝抬头看了看身后这栋大楼,大东日报,她曾经引以为傲的职业和单位,刚进来的时候她简直把写好稿子看作自己的信仰,没想到这么快信仰就坍塌了。
周颂明是下午六点多赶到报社的,朱天蓝把他安排在办公室外的长椅上。
她下午本来要提出辞职的,但黄主任临时出去做采访了。
她写好了辞职报告,还放在黄主任的桌子上。
也发了信息给黄主任,可是一直到现在黄主任也没回。
她向来又是个认真负责的人,怕自己不打招呼就走,会给报社增加麻烦——尤其是紫东乳业的事。所以她就乖乖的等着,等黄主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