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车司机围着车转了一圈，对陈宪成说：“先生，您说刚才是您太太开的车？”

“对。”

“您太太是真爱您。”拖车司机一边开单子一边说。

陈宪成一愣。

“先生，驾驶员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大脑会在瞬间失去判断力，凭本能做出反应。

一般车祸的瞬间，因为驾驶位在左边，驾驶员的本能反应是保护自己，向左打方向，这样承受危险的就是车辆的右侧。

您明白吗？您太太突破了人的本能反应，说明她在最危险的那一刻，依然把您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她是真的爱您。或者说，爱您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习惯战胜了本能。”

……

陈宪成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看向不远处的阮清方，阮清方的脸贴着婉婉的额头，母女俩虚弱的依偎在一起。

她是真的爱我？她还爱我？

那一刻，似乎有一股明亮的暖流，在他心里升起，并慢慢扩散，驱赶黑暗和阴霾。

那大概是良知的能量。

……

一家三口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陈宪成的父母已经在家里等着，一见儿子和孙女，老太太就哭天抢地的心啊肝啊的叫。

阮清方刚要上楼，有人敲门，原来是朱天蓝，给她们三口带了些吃的。

陈宪成神烦这个邻居，他总觉得妻子变成现在这副不通情理的样子，就是因为老跟朱天蓝混在一起，受了那个女人的影响。

他还听苏彩说过，琳婉跟周沫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