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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玉接起电话。

“谭太太,您和谭先生本期的体检该做了。您看约哪个时间段的贵宾专席?”

“体检啊?”她略一沉吟:“下周吧,这周先生出差去了。”

“先生最近饮食怎么样?睡眠好吗?”

“还好吧。”她敷衍。

“血糖控制得怎么样?”

“不知道。”

……

对方似乎从电话里听出了她的不耐烦和冷漠,迟疑的问:“太太你是不是这会儿不方便说话?”

“没有啊。”

的确,以往太太对先生的体检如临大敌,说起饮食和血糖控制,总是有一大堆苦水要吐。这一次,全是三个字的回复。

太奇怪了,像换了个人。

“太太,那我下周二再给您打电话约具体体检时间,您看行吗?”

“行。”

翟玉挂了电话,靠在朱天蓝身上,不想说话。朱天蓝翻着一本杂志,也不说话,任她靠着。

她现在连吐槽谭家栋的心思都没有。

“蓝蓝,你人生最艰难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朱天蓝歪着头想了想:“我觉得艰难跟时态有关。当你处于现在进行时的时候,总觉得当下就是最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