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雷云纮曾经去过老两口那里,有过一面之缘。
老太太单薄的身躯颤微微的,头发比上次见面之时又白了许多,整张脸都布满悲痛。一旁的中年女人搀扶着她。
老太太到她面前停下,浑浊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小季,你到底对云纮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逼死他!”
季凌云愣住了,陡然被人扣这么一顶帽子,她被吓住了,嘴唇哆嗦,抽泣得说不成话。
朱天蓝上前一步,对老人说:“阿姨,雷云纮去世,您很难过,小云也很难过。该说的她都跟警察说过了,您有问题直接去问警察。”
“她是最后一个见着云纮的,我就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刺激我儿子跳楼!”老太太咬牙切齿,浑身都在颤抖。
一旁的中年女人,大概四十六七岁的样子,尖声骂道:“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该下地狱!你不知道他是个病人吗,你还刺激他!你会得报应的!我表弟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米姝把季凌云护在身后,也提高声音回答:“你还真说对了,季凌云的确不知道你弟弟有病,因为雷云纮一直隐瞒他有病的事实。
如果早知道他有病,别说刺激他了,季凌云压根就不可能跟他交往。他这是骗婚!”
“你们!你们一个个都是黑心肠!我弟弟尸骨未寒,还在七楼太平间躺着,你们竟给他泼脏水!”中年女人跳着脚大骂。
米姝的声音终究是盖不过中年女人的厉骂。米姝说:“没有人泼他脏水!我为我说过的话负法律责任,雷云纮就是隐瞒病史,就是想骗婚!”
老太太扭过头冲着季凌云,一字一顿的说:“好!好!既然说到法律责任,我儿子命没了,你也别想好过,要么你赔他一条命,要么赔钱,我要你赔到倾家荡产!”
老太太向门口走去,佝偻着背,走得缓慢而又决绝。
望着那两个身影,四个人陷入了沉默。
郑好负责安抚季凌云,米姝和朱天蓝对视一眼,沉重的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