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学琴已有四年,眼下似乎到了一个瓶颈,10岁的孩子每天一坐到钢琴前,就情绪烦躁。
那架钢琴,本来是制造美妙音乐的,却已成了母子关系的第一杀手。
沫沫在哭,朱天蓝坐在一边沉默着,虽是沉默,但气氛已冷至冰点。
余小白一边陪周依讲绘本,一边关注着朱天蓝那边的情形。
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硬着头皮,赔着小心:“蓝蓝,我得回去加班,麻烦你,把我这副残躯送回去。”
他一揖首,滑稽的样子登时化解了朱天蓝脸上的冰霜,连一旁的周沫也破涕为笑。
出了门,他又软磨硬泡的求着朱天蓝陪他在小区里走走。
“蓝蓝,你想让小沫儿将来走专业路线吗?”
朱天蓝一愣,想了想,并没有走专业路线的打算,而且目前来看,沫沫似乎也不适合走这条路。
“没有。”她老老实实的回答他。
“当初为什么学琴?”他温柔的问。
朱天蓝一时滞住。她有时候看沫沫那么难受,也拷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让孩子学琴?
在自省中发现,当初是因为一起玩的几个幼儿园同学都在学琴,自己也跟风买了钢琴。
她这么一说,余小白乐了:“学琴的确是有助于培养孩子艺术素养。”
他顿了顿接着说:“但是呢,毕竟只是培养个业余爱好,为了这点爱好,破坏亲子关系,不值得。不如先放手,给孩子一个喘息的时间,再这么逼下去,他对钢琴生了厌,得不偿失。”
朱天蓝不说话,心里却腹诽道:“不是自己的孩子,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