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许灿认真点头。
许柔就这样出门了,跟着主动报名抗洪的其他年轻人一起先坐车后换快艇,去了受灾最严重的乡镇。沿路的街道,都变成了河。
路过一家人走楼空的农村自建房,两只小奶狗站在差一点儿被淹没的柜子上嘤嘤叫,许柔将包里的火腿肠和面包留在那里。
她这才发现许灿还放了一个歪七扭八的手工护身符在包里——许灿平时喜欢做手工,不过大都做耳环戒指什么的。护身符还是头一次看到。
到了目的地,大家立即分配任务,许柔帮忙铲沙装袋,但没一会儿她就被一个警察拽住胳膊,“听说你是军人?”这位警察留着在泥水里巍然不动的大背头,穿着黑色作战服,套着脏兮兮的救生衣。衣领口露出骚包的花衬衫。
“对。”
“那你会包扎伤口?”警察试探着问。
“会。”
警察打了个响指,拉着她就走,“走走走,卫生站忙不过来。”
于是乎,许柔的志愿地点又变成卫生站。
说是卫生站,其实是卫生院在受灾群众安置点的临时简易医务室。防疫消杀组已经连轴转了好几天,而医疗保障组则非常缺人。
由于洪灾,这边大多是因为抢险而受了各种外伤,腿抽筋,虚脱的人。许柔负责伤情不重的简单外伤包扎。
她没时间吃饭,也没时间喝水,很快就习惯了鼻腔间充斥的泥水腥味,一双手由于反复冲洗,早就褶皱发白。
一起工作的瞿姓女医生拿了一管护手霜给她,“你先休息吧,谁叫你过来的?”
“谢谢。”许柔笑笑。这位医生知道她是军人,其实想问的是她哪个单位来的,但是许柔却理解成了是谁叫她过来卫生站,便说道:“一个大背头警察。”
瞿医生突然扬了扬眉,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