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倒了杯温凉的水喝了,缓了缓,而后起身去匣子里找出针线盒子,拿到坐榻边。
她取了一枚针,又配以与苏薄衣角同色的线,而后低头将他衣角铺在自己膝上,针脚娴熟缜密地替他缝补起来。
江意动作神情皆专注,她有事情做的时候便不会有先前那般的反应。
苏薄手肘抵着另一边膝上,支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给自己缝衣。
江意想起来一事,与他道:“明日杨御史家有寿宴,晚上我可能得去一趟。”
顿了顿,她又道:“明晚的庙会在东城城边,那边的宵禁应该子时才会开始。我去杨家赴过寿宴,我们再去庙会好不好?”
苏薄道:“明晚我也会过去。”
原本他是不打算去的,只是眼下听她这么说以后,他又决定去了。
江意抬起头看向他,忽而一笑。
缝到最后,她巧妙地挽好了结,而后俯下头去将线头咬断,道:“好了。今晚弄坏了你的衣裳,真是过意不去。”
苏薄拿起那缕衣角,手指摩挲了一下,她针线很好,他衣上又是黑色,缝过以后几乎看不出来。
江意羞愧但也厚着脸道:“以后你再给我陪练,我若还弄坏你的衣裳,我便赔一件新的给你吧。”
衣裳坏了,但陪练还是要继续的。
苏薄抬眼看她:“你亲手做给我?”
江意脸一热,道:“到时候再说。”
翌日傍晚,差不多到了时候,江意带上春衣绿苔,带着贺礼前往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