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道:“为了不影响蚌肉的口感和鲜味,在喂养的过程中便格外注意,再经过处理后,自是闻不出,并且滋补的药效都融进了这蚌肉里呢。夫人是想让娘娘邀皇上一起品这道美味。”
要给皇帝吃的东西,当然不能闻出有药味,否则没等入皇帝的口,就被御膳房和御前试吃的人给尝出来了。
仁贵妃进宫了这么久,如今又是贵妃,可肚子里却一直没有消息。不光她着急,她娘家也着急。
若是能趁早有个子嗣,那往后的可能性可就多了去了。
仁贵妃当然也想,皇帝隔三差五也到她宫里来,可惜皇帝政务繁忙,歇下的时候已是很晚,通常都只是过来就寝,少有雨露之恩。
嬷嬷凑到仁贵妃耳边,低语道:“这蚌肉若只是寻常吃了,除了滋阴补阳也无其他,可若是辅以兰香,喂养这蚌的药材以兰香为引,则会激发出催情之效。”
仁贵妃神色纹丝不动,嘴上却呵斥道:“大胆。后宫里的规矩,不得对皇上用此类药求欢索宠,夫人在宫外不清楚也就罢了,你在宫里跟了我这么久,也不懂规矩?若是被皇上发现,你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嬷嬷一听,立刻屈膝跪到了地上去,道:“平日奴婢是万不敢这般怂恿娘娘的,只是今日夫人特地嘱咐,奴婢也只是如实传话。”
嬷嬷压着声音,又悄声道:“夫人说,这药效与那类药不同,主要是滋补之疗效,并且来得徐缓,起初十分不易察觉,只是倘若不当回事,药效才会一丝丝积攒,到达不可收拾的地步。
“夫人的意思是,在刚起作用的时候,皇上还未来得及察觉之前,娘娘便加以撩拨,勾起皇上兴致。在娘娘与皇上云雨时,奴便掐熄了那香,事后皇上只觉是娘娘诱人,也怀疑不到其他头上。”
仁贵妃不置可否,但还是让宫里的大太监去传话,今夜想邀皇帝一起共进晚膳。
仁贵妃瞥了一眼这些蚌肉,交代嬷嬷道:“你拿去小厨房烹吧。”
只是嬷嬷拿着食盒还没走出寝宫的房门,仁贵妃忽而若有所思地又道:“等等。”
嬷嬷回头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仁贵妃道:“先去查查,东宫太子寝殿里用的是何种香?”
嬷嬷顿了顿,瞬时了然,应声去了。
想查这个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东宫的供给内务府那边都会统一的记录在册,只要去翻一番便可知道。
但这嬷嬷心思缜密,也极其谨慎,当然不会亲自去翻查,只是让各宫掌事宫女都去内务府取香,自是一目了然。
没过一两个时辰,嬷嬷便把结果来禀仁贵妃,小声道:“回娘娘,正巧,太子东宫平日里所熏的香亦是兰香香料。”
仁贵妃了然道:“本宫就说,似乎曾闻到过,太子身上有兰香的味道。果不其然。”
顿了顿,她又问:“那镇西侯之女江意,仍还留在东宫?”
嬷嬷道:“在的,太上皇下了旨,要她一直照顾等太子伤情彻底好转为止。眼下后宫里都在传,怕是她将来要做太子妃。”
仁贵妃挑了挑眉:“还想当太子妃?”
嬷嬷到底是跟在仁贵妃身边多年,知她想什么,道:“如若平时,太子和那江意情不自禁生了事,可能她真得水到渠成当上太子妃。
“可眼下,太子正值伤病期间,倘若……一时克制不住,临幸了她,只怕太子那伤病之躯根本不能承受,只会更加凶险严重。
“而那江意,一心想当上太子妃,借与太子朝夕相处之际,妄图勾引太子想把生米煮成熟饭,不料弄巧成拙反置太子于生死险境,到时皇上龙颜一怒,想必她也只能去地底下当太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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