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意好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里又没有铜镜,她只能自己摸索。不过她比之前在沉香楼时技艺有所进步,好歹能把单髻扎得紧紧的。
她又移步到床前,准备把令牌和匕首都揣上。可身后一束目光总是盯着她,令她如芒在背,尤其是当她伸手拿起那块令牌的时候。
江意硬着头皮回转身去,见苏薄果然定定地看着她,手里的令牌。
苏薄道:“太子给你这个,便是希望你时常去东宫找他。”
江意默了默,道:“不是为了让我更方便给太上皇做假肢么?”
苏薄道:“你往后要去找他?”
言辞之间的语气,与宫宴那天晚上他的数连问简直如出一辙。
江意张了张口,不知为何,心口一阵猛悸,轻轻道:“我没有。”
苏薄道:“你昨晚还给他顺背。你心疼他的病?”
江意呢喃:“那是见他快把肺都要咳出来了。”
苏薄道:“你不要待他那么好,他会赖上你的。”
江意怔了怔。
她一直觉得太子殿下谦和有礼,又风度翩翩,岂会赖上她这个小女子?
况且,她待他好吗?
她不觉得,她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而已。
江意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令牌,轻轻与他道:“这个只是为了这几日行方便而已,待假肢做好,我不会用这个进东宫看他,更不会自己留着,我会还给他。”
苏薄听了她的回答,她软软的声音又挠进他心头去了,痒,却抓不着。有些难受,又说不出的舒服。
他斟酌着,忽问:“要不要跟我去西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