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腹中胎儿不稳,您一定好好好的养胎。”太医看着日渐消瘦的女皇,提心吊胆得很。

“我很好,没事的。”初棠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可您这样整日郁郁寡欢,就是您腹中的孩子也难以承受啊。”

说话这人风神玉树,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好似从画中走出的魏晋时的男子一般。这个目若朗星的男子乃是南离国原本内定的王夫,初棠的青梅竹马,酆钰。

酆家代代必出几位南离国翰林学士,还出国几位宰辅,也算是簪缨世家了,自是可以培养出酆钰这般温润如玉的男儿,他这名字也算是人如其名了。

若无这场时空之恋,酆钰本应入赘南离皇室,可如今女帝心中已慢慢地装着一个另一个时空的男子,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包括酆钰。也是这场时空之恋让初棠明白了,曾经与这位青梅竹马的情分只是兄妹之谊,而战临渊才是她心之所属。

酆钰心里虽仍放不下初棠,但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并未痴缠初裳,而是将这感情转化为兄长对小妹的关心,臣子对君王的忠心与爱戴。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想清楚和做得到是两码事,我会尽力让自己好起来的,给我些时间,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朕乏了。”一个朕字,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臣先告退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爱情的结晶在初棠腹中茁壮成长着,转眼间,分娩之期尽在眼前,初棠看着自己日间隆起的腹部,思念着心中的爱人。

忽有一天,边陲属国般若国上书,愿将本国二皇子献于南离国女帝为王夫。初棠自是不会准奏,谁料般若国复又上书,愿二皇子为妃妾。初棠仍不准奏,然这回几名宰辅上书言,属国几次如此低声下气,若不允准,恐伤周边属国之心,动荡家国。初棠无奈,只得将此事暂缓不提,日后再议。

这天,分娩之期终于到来,由于初棠整日愁容满面,心中烦闷,导致气血不畅,胎儿降生自不是十分顺利。

初棠徘徊在生死关头的时候,脑海中总是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她几度以为,若是过不去这一关,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他了,可又怕死亡会带走她的记忆,她的关于他的全部的记忆,关于他,她不敢冒一丝丝风险,因此,她死撑着,不敢放弃自己的生命。

终于,十几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哭声洪亮,似有吞星揽月之势,像极了战临渊的风格。初棠看着这个新生命,欣慰的笑了。对心中的那个人思念更甚。

三天后,初棠还未出月,她宣了一班歌姬入殿,为她演乐、助兴。此事传入臣民耳中,不少人议论纷纷,朝中御史也纷纷写了奏本劝谏。但太上皇与太后念及初棠刚刚分娩,想着女儿能疏散心结恢复身体便是好的,于是便压下了奏本。

几日后又宣了一班歌姬与舞姬,在寝殿中宴饮作乐。在外侍奉的婢仆们时时能听到女帝放浪形骸的大笑。

转眼间,一月之期过去了,女帝下旨,选国中美貌英气弱冠之龄之男子为皇嗣入宫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