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迎摇摇头,走过去, 抱住他:“没事的, 都会好起来的。”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但她拼命克制。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哭。
“你知道?吗?”荀辙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茫然, 但是很轻盈,像羽毛一样,干净又纯粹,“我本来想进?去走走,但我发现进?不去我的母校了。我们那时还挺好进?出?的,可他们现在一定要打证明、要提前一天登记。我朋友倒是可以带我进?去,但他需要和我寸步不离。但他有晚自习。所以我就没告诉他我想进?去了。然后我现在就进?不去了。唉,怎么就进?不去了呢?”
他絮絮地说了一通,道?迎耐心地听?着,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
“你是不是担心我哭?”荀辙在耳畔笑?,“我很少哭。这辈子,我只哭过一次。但我不想哭第二次,所以我这次也不会哭。你不需要担心我。”
“我知道?。”
“道?迎,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吧。”荀辙说。他松开拥抱,牵起了道?迎的手。他的手一片冰凉,像是才握过很深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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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校附近有很多小巷子,就像荀辙家附近那样。但也并不是所有的小巷子都那么脏乱差。在学校背后大概二百米的小巷深处,有一个小台阶,上?面有一个秋千架,秋千架上?缠满了已经枯槁的藤蔓。
坐在上?面,能够看到整个学校的灯光。
“这是以前住这的一个老头搭的,后来他跟儿女去其他地方享福了,但房子还在他名下,所以这个秋千也没拆。”荀辙让道?迎坐上?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推着秋千,“老头和我关系还不错。我初中有段时间心情很差,那时就经常来这里?。我就看他们在学习,想着我能玩,心情就好了。 ”
“荀辙,”道?迎说,“你别推了,我推你吧。”
荀辙摇摇头。想到道?迎看不到,他又笑?了:“我和你一起坐着吹吹风吧。”
夜风有点冷,吹在脸上?有点难受。
荀辙把外套解开,脱下来,搭在两个人的身?上?。道?迎也如?法炮制,这样,他们两个人都能有双份的温暖了。
远方有轻微的读书声;有人声;近处窸窸窣窣的动物声;还有风的哗啦哗啦。入眼是萧条,触手是灰尘,但轻轻摇晃如?摇篮一般的秋千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想那些心事,想在客厅时发生的那一幕。
“我其实不意外他们的选择,”道?迎听?到荀辙说,“他们一直都是那样的。”
“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