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月,荀辙的脸上就有了血色,锁骨处那令人心惊的凹陷也填了点。上秤之后,居然史诗性地突破了五十八公斤,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荀辙似乎有些苦恼。

“为什么大家都不收我的东西呢?”荀辙托着腮,坐在摊位上,小声跟对面的道迎吐槽,“你也不收。”

“我收了呀,”道迎拿着一把瓜子哐哐哐地磕,“你给我的伙食费我都收了啊。”

“但我想给王叔住宿费,还有安姨、涂叔,之前给他们买脑白金都被逼着退了。”荀辙疯狂抓头,“给你的伙食费也就够个食材费,我知道。好多其他的费用都没算呢。”

道迎知道荀辙脸皮薄,她也知道让一个要强的人心安理得地长期蹭饭是不可能的,因此从第一天开始就跟荀辙说好了,她每天记账,花了多少都记上,月底荀辙要跟她结伙食费。当然,什么柴火费手工费乃至小料费,道迎全都懒得算。反正有个账单让荀辙安心就行。

她又不是想挣荀辙钱。

道迎干笑着转移话题:“大家都是朋友,你弄这些多生分啊。”

“我也知道,”荀辙叹了口气,“总之我欠大家太多了——希望有一天可以报答大家吧。”

小伙子还挺知恩图报的。

112

也不知道是不是荀辙的嘴开了光,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没几天,报恩的机会还真来了。

“天天就知道跳跳跳,孩子还要考试呢!”

道迎所住的小区,附近是一个在全市都有名的大公园。一到夜晚,就有无数跳坝坝舞的人民群众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头,大家占据各自的阵地,放着各自震耳欲聋的音乐,快乐地度过一个又一个歌舞升平的夜晚。

“作为一个店主,我是很欢迎这些人的,”安姨抱着一个西瓜,一边挖一边看着对面的民间舞蹈队吐槽,“但作为一个人,我真的神经很衰弱,真的。”

“我都要听吐了。”王满贵说。

老涂补刀:“跳得不好还跳,当众丢人现眼这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