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这样的辞官折子,顺元帝没有批准,而是口口声声说这不是中书令的过错,并挽留他。

于是中书令又递了第二封折子,这回折子上的内容更为伤感,字字透露着中书令的请辞之心。

顺元帝还是没有批复。

直到第三封折子,几乎是皇帝不答应请辞,中书令便有撞死在家门口谢罪的意思了。再加上群臣进谏,劝说顺元帝允许中书令辞官回家,顺元帝这才假惺惺地,十分不舍地批复了。

自此,中书令这个官位空了出来,曹家也准备举家搬离鳞京,回清河族地。

在旁人看来,这已经是个很好的结局了,至少保住了全族人的性命。

可对于外表谦逊却一辈子严格要求自己的曹家人来说,失去一切回到清河族地,这无异于败犬南逃。没有一个曹氏族人可以打心眼里接受这样的结局。

而阮祈思来想去后,也觉得自己需要调往外地做官,避避风头。于是昨日就出发了,走之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阮觅的头,说把家里交给她了。

那时阮觅翻了个白眼,让他快些走。

走得远些也好,起码不用担心顺元帝突然哪一天见着他,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阮祈远走他乡,倒没想过自己,只是不想留在鳞京拖累阮觅罢了。

他潇潇洒洒地离开,有些感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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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人离开鳞京那日,阮觅去给曹雪冉送行,才终于见到了曹雪冉。

原本整洁庄严的宅子,似乎几日间便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