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后,阮觅没有继续睡,而是坐在那儿拧眉不语。
翠莺安慰她:“你方才不是说,让他们不要多想?你也不要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明儿早上二公子就回来了。”
“我没事,就是睡多了,睡不着而已。”阮觅笑笑,赶翠莺回去休息,“你自己也回去睡吧,我再坐会儿,等会儿想睡便睡了,你待在这儿陪着我,我还睡不着呢。”
闻言,翠莺只能离开。她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阮觅一人,她脸上的笑彻底淡了下来,眉压下去。
禁军极少会深夜闯进官员家中,除非是皇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又与这个官员有关系。
看着方才那些禁军的脸色,还有那千牛卫对阮祈的严密看守,完全不给他同旁人接触的机会。这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这一想,便又是许久。
烛火跳动,影子摇摇晃晃。
阮觅对着墙壁上的影子看了一会儿,吹灭了灯,却没有上床。
枯坐着,直到天明。
天际刚现鱼肚白,阮觅便打开门,让冬叔架了车赶往中书令府中。
还没走近,却发现中书令门前有禁军把手,任何人不得进出。
好似成了关押的刑场,不日将处置里面的人。
阮觅放下帘子,从窗牖处收回视线,神色冷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