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情世故,总是迫使人不得不把一些事情延迟推后。

大雍朝的历史上,曾也有开恩科,可应试举子却在会试当日都还在半路上的事情。都是因为在家中太多事情耽误了。

等到了柳十令在信中提及的入鳞京日子时,船上并无他的身影。

于是阮觅估摸着,他大概是被家中的事情拖住了。还好四个月的时间,照汴州与鳞京的距离,完全来得及。

此次中举,殷如意与魏驿蔺一跃称为举人,其身份上的跨越就使得很多人对他们抛出橄榄枝了。

魏驿蔺还好,他在那处巷子里只住了三年不到,平日里也少出门与人结交,同邻里都不熟。只偶尔喜欢往附近几户老人家院子里去逗弄花猫儿。

故而也没什么人打扰。

殷如意的生活倒是有很大变化。

原先旁里邻居的那些姑娘,瞧他模样生得好,都有点那些意思。可一了解,发现这人好像没爹没娘,以脾气还躁,凶得紧,瞬间什么想法都没了。

可中举那日,报喜的人在殷如意门前喊得大声。放鞭炮的放鞭炮,敲锣的敲锣,惹得谁都知道这个姓殷的小子,不声不响的,竟然考中了举人。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邻里邻居好亲事。街坊们心中一合计,这不就是摆在眼前的好亲事吗?

不说给自家宝贝女儿挣个好前程,起码趁着如今人还没离开,能套个近乎就先套个近乎啊。

于是殷如意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

郑小七倒是高兴得不得了,领着青杏像模像样的让邻里们一个一个来,不要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