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要舒坦,那就是不可能了。

且数月里浅眠,时常做梦,梦里有个同阮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时而穿着青色衣裳同他言笑晏晏,时而又站在高楼边上,红衣烈烈往下跳。

梦的后面是什么,醒来后总是模糊,记不真切。但锥心之痛无比真实,似心真被剜了出来,往往缓许久才能平息。

大夫说若长此以往,心脉将衰。

不过段般若的思维不能以正常人来论,他听完后也不慌,甚至能把自己当成实验的对象来对待。

克制着不去见阮觅,以此测试这样做会不会对梦境造成影响。

但几个月下来,除了梦境越来越频繁外,什么变化都没有。

以往是隔几日,如今每日晚上都困于梦中。

也是这时,一封信被送到他面前。

上面写着,若是想要不再受梦境纷扰,可去找阮觅。

这封信能送到他面前,便说明送信的人手段不凡。

段般若看完信,阴郁眉眼稍展,露出点慵懒的笑。

慢条斯理将信置于灯上,看着火舌一点点将其吞噬殆尽。

随后便如信中所说那般,在阮觅归途中刻意等待。

像是真的被那封信上的内容蛊惑了,屈服了,害怕了。而不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在那头野兽即将破笼而出时遵从欲望。

马车内静悄悄,两人都没说话。

段般若在看自己,阮觅自然知道。她坐得淡定,任由对方看。

等待半晌后才撩起眼皮,说了今年同段般若的第一句话。

“看够了?”

段般若听着,笑了声。眉间倦色犹如落日浓霞,挥散不去。

说话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