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花蕊,紫粉与嫣红交杂的花瓣。细细的枝条上花朵团团,煞是好看。

尚未经历磋磨,连上面的花瓣都没有掉落几片。

将花枝收好,护在伞下。阮觅心情极好地哼着曲儿,慢悠悠下了山。

而与她不同的,则是快步赶回家的那些少年了。

人大多是利己主义者,一想到可怕的事情将会落到自己身上,便会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不再顾及旁的事情。

那位曾公子是家中次子,不占长也不占嫡。一旦皇帝真要从家中挑选一人前往鳞京问罪的话。这个人选极有可能是他。

就像今日这般,旁人不想做的事情,尽数推到他身上。

还未走到家,曾公子便下定决心,他绝不能让自己落入那般境地。

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顿时由决然变得慌张,脚步也快起来,跑回府中。

一见到嫡母与父亲便压低声音,“父亲,母亲,大事不好了。”

凝重的神色让曾家家主与主母的心都提了起来,连忙问他:“套出了什么话?”

“陛下他……派郡主前来,是为了将平湘世家的男丁都押往鳞京问罪!”

“什么?!没有听错?”

“孩儿不敢胡说,郡主被我等哄着,一时说漏了嘴,这消息千真万确。父亲,这可如何是好?”

……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许多宅邸里,不管他们相不相信,这个晚上都无法入眠。

而一句话就引发了恐慌的阮觅,这回却刚刚下了马车,走进知州府。

她拿着紫薇花枝在檐下发呆,想到上回凑过去亲崔颜的时候,竟然被他撑着额头挡住了。

难道是太害羞了,不好意思?

阮觅撑着头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