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像有着看透人心的本事,仅仅两三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劝说了将近一半的人。还让另一个被绑过来的小子逃走了。
不过,只要把耳朵塞住,不听这人的话就行了。
年大呵斥一声,让身后那些已经开始动摇的人拿东西把耳朵塞住。再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对上了阮均衣的眼神。
那是一种和善而又包容的眼神。
又带着一点无奈。
年大恍惚一下,想到这个人先前说过的话。他说知州府内没有粮食,说朝廷没有抛弃他们,还说,下一批粮食很快就送到。
慢慢的,年大拿着刀的手开始犹豫。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粮食很快就会送到,那他现在动了手,到时候怎么办?
年大脸上出现挣扎之色。
一会儿想着要用这些从鳞京过来的人祭拜天地,让上天平息怒气。
一会儿却又在脑中想象朝廷派人过来,让一切恢复原状的画面。
两种想法在脑海里发生冲突,让年大痛苦地捂着头。
阮均衣像是清楚他在想什么,眉眼都是温和的笑意。
“大水多日未退,诸位心急了些也是正常。若是让我置身于此,恐怕在下比诸位做得更加过分。”
几句话,便轻飘飘地将他们的行为定义成“心急”。
塞进耳朵里的东西,哪儿能挡住多少声音?
该听见的话也能听见。
众人本就早被说动了,这句话一出,更加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