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以什么立场阻止他们靠近?

友人?

但世上哪里会有这样的友人?站在她身边,守着自己的领地一般,将一切入侵者驱赶逐出。

这样一个可笑的借口,不说旁人不信,就是殷如意自己,回想片刻,也觉荒谬。

浓黑的眉拧起,刻意用冰包裹的外表看起来坚硬而冰冷,殊不知下面藏着的灵魂正在焦躁的横冲直撞。

他啧了一声,薄唇紧抿。

一身的不耐达到极致。

作为一个单纯的友人,是不可能阻止这些的。

当她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会笑着,满心欢喜地奔向对方。

张灯结彩,唢呐喜庆。

所有人都会祝福她与另一个人,郎才女貌,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或许他也会成为那些宾客中的一人,寻常得同前来庆祝的每一个人一般。

没什么特殊可言。

然后在五年,十年,二十年后,被她遗忘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直到这一辈子过去。

殷如意维持着双手搭在桌案的动作,从设想阮觅嫁与旁人开始,便戾气横生。

他本就是在三教九流之地长大,如同一棵无人修剪的树,野蛮生长,横冲直撞。

一树的枝桠都沾染了旁人瞧不上,称为最下等的暴力,粗鲁。

平日的冷然,像披在野兽身上的外衣,帮他慢慢融入这个社会。

可一旦撕开,便会发现最原本的那个他。

弱肉强食的幼年经历在说,想要什么便抢过来。

但逐渐给自己套上各种枷锁的人,只会一次又一次的装聋作哑,企图缩在壳子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