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太紧张去的太早了,阮觅去到贡院的时候,竟然发现这儿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人。

她站在那儿,本来一颗提起来的心忽地就落回了原地。

二月初始的日子里,鳞京时常蒙着一层白雾。

混合了寒凉的水汽,让人不禁缩头顿脚,手也伸不出来。

可这朦胧白雾煞是好看,将人笼罩在其中,隐隐约约,独具美感。

此时站在贡院外的,都是些心下紧张,在鸡刚开始打鸣时就睡不着的学子。

他们穿着长袍,头发束进方冠里。

有些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也有些瞧着也只是刚及弱冠。

每个人瞧着贡院大门的眼神都是灼热紧张的。

没有谁注意到阮觅站在这儿,也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女子独自站在贡院门口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他们此时的心神尽数放在了即将到来的会试中。

阮觅只站了一会儿,陈章京与崔颜就一前一后到了。

他们离贡院更远一些,就算是同样的时间出发,到的也比阮觅更晚。

瞧着两人毫发无伤,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地来到贡院门前。

阮觅一颗心才彻底静下来,她觉得自己此时像是个送孩子赶考的老母亲,有问不完的问题。

比如准备的怎么样?现在觉得冷不冷?衣服有没有带够?紧不紧张?

若是让赶考的学子列出进考场前最讨厌被问到的十个问题,这些大概会高居首榜吧……

阮觅咬着牙按捺住了这种冲动,硬生生将就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压了下去。以至于面色都有些扭曲。

她僵硬扯动嘴角。

最终还是挑了个再寻常不过的话题道:“来早了些,离贡院开门还有半个时辰,不如去前边儿的茶馆坐坐?”

在这儿站着也不是回事,受冻吹风的,还没开始考就要浪费体力。

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