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

无数人挤上来,逆流而行的人被裹挟在人群中,如同汪洋大海里干枯落叶,一个浪花便将其拍打得粉碎。

“请让……”

“开船——”

船离岸,开动了。

柳十令往前走的动作随着船的离岸停住,他怔怔看着被捂在怀中的盒子。

“这船终于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啊。”

“这就等不及了?还早得很呢。”

“这回回去,就再也不来了。”

“鳞京这些熟人啊,可能今后一辈子都见不着了。”

“是啊,有些人,一分别就是一辈子的事。”

名作疼痛的烈火从胸腔蔓延,一直烧到喉咙,窜上眼眶。

他没能说什么,也没能做什么。

一滴水,落在乌木盒子上。

有人仰起头看天。

“下雨了,快进去快进去!”

先前喧闹的甲板上瞬间空荡。

寒冬细雨,越落越大,将人劈头盖脸一阵淋。

在这场雨中,柳十令慢慢闭上了眼。

鳞京沧澜河上的一艘寻常船只,从前载来了一位少年,如今又载着他远去。

大雍在寒风中步入了此年最后一个月,临近年关。

而那汴州的天,只会比鳞京更加湿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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