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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天上残云,山坡上也没有先前光亮。

众人休息的休息够了,玩的也玩够了,准备下去。

阮觅摆摆手,笑道:“你们现在下去,翠莺你也先回去罢。我等会儿回来。”

那回观山围场秋猎,顺元帝曾给过阮觅二十朱雀卫。

只要不是阮觅特地让他们离开,都在暗中护着阮觅。

这事翠莺也知晓,只短暂犹豫一下,便同意了。

众人一开始是担心的,但见翠莺都同意了,便没多说什么,同阮觅道别后也都一一离开。

人走了,山坡上便显得更加萧条,再无先前的热闹。

阮觅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是柳十令。

“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吗?”阮觅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回头看他。

正是因为明白了柳十令的意思,她才会留在这儿。

柳十令同她隔了一大段距离,或许是山坡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慢慢放松下来,低垂的眼眸一点点抬起,看向阮觅。

一直以来,他都是瘦削的。

脸色苍白,气质清冷孤僻。

这会儿在忽而刮起风的山坡上,尚未完全挽起的长发被吹得凌乱,那双眼带着往日的平静,里面时而闪过些柔和。

“我要回汴州了。”

他这样说道。

阮觅一怔,“什么时候?”

“两日后。”

离别突如其来,阮觅想了下从鳞京出发去汴州的路程,陆路大约要走上个三日,不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