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那之后,翠莺每次看阮觅就是一副牙疼的表情。

阮觅问她怎么了,翠莺便说:“一想到日后旁人提起你的名字,就会说,原来是那个一只手就能举起一头牛的阮家三小姐啊。我就心梗。”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阮觅,之后更是忧心得连饭都少吃了一碗。

仿佛是为了在比斗开始前的这段时间再拯救一下阮觅的形象,这几天翠莺一看到阮觅大大咧咧的动作,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让阮觅不得不收起脸上的笑,挺直了了身板,还走起了小碎步。

翠莺心中这样说服自己,就算是力大如牛,那也和淑女不冲突啊。

力大如牛的淑女怎么就不是淑女呢?

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于是阮觅那几日都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溜出去,喘了口气。

魏驿蔺穿着身黑漆漆的袄子,在桌边给她剥瓜子。

像是一颗水灵的小白菜去煤堆里滚了几圈,只留下上面一点嫩嫩的菜头看出来原先的颜色。

其实阮觅刚来的时候,魏驿蔺还是穿着件月色直缀的。他站在那株叶子依旧碧绿的高大桂树下,身上直缀的衣角被风吹得微微撩起,芝兰玉树,不外如是。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阮觅就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二话不说拉着他进屋去了。

当时的魏驿蔺茫然了一瞬,可看着阮觅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就很开心地跟着进去了。

直到阮觅指着门,让魏驿蔺进去换件厚衣服再出来时,他才明白过来。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月色直缀,又看看阮觅脸上的坚决神情,魏驿蔺还是顺从地进去换了。

不过他耍了个心眼,找了件看起来厚却并不怎么保暖,颜色非常好看的宝蓝色衣裳出来。

他肤色白,穿这样的颜色最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