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弯的腰,抓着桶倾倒凉水的手,以及动作时线条流畅且充满爆发力的后背,都在浓墨般的黄昏里被镀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
他像刚从密林中蛰伏在深处的猎豹,却用俗世最为严苛的礼法束缚着一身野性。
水珠顺着长发落下,连成纯白色的珠子。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又因为本身的热度而散发着热气。
陈章京简单冲了一下,很快便走进偏殿房内,拿了干净衣裳换上。
再出来时,便又是寻常那般清正端方了。
“来狩猎?”他生疏且客套地问。
阮觅却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你怎么来这了?”
两人对视,陈章京一时没有回答,于是气氛沉默下来。
阮觅想到一种可能,吸了口气,试探问道:“不会又是被掳过来的吧?”
陈章京静静看着她,弧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阮觅:……
节哀。
是谁掳过来的,不用说也明白。
不过她也觉得奇怪,从前听说过段般若掳人的传闻。那时候只以为是个色中饿鬼,可见着段般若后,阮觅发现那还真不是什么色中饿鬼,而是条疯狗。
他掳一次人,可以说是觉得好玩,或者顺便。
可是连续两次掳来陈章京,这又是为什么?
她瞅着陈章京,问:“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她?”
“并无。”
“还是说她认得的人,与你某个长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