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般若懒懒靠在椅上,指间薄薄的一柄刀翻转,刀柄绚烂的宝石在空中划开一道道光。
又像是雪地里形单影只飞着的隼,滑空而过,只留一道破空的浅白痕迹。
她眼神一直清浅落在刀刃上,声音哑中带着冷。
“说。”
于是影六这才将今日所见全部说了出来。
“阮姑娘与您前几日叫人掳进府中的陈章京谈了许久,属下靠近的时候,陈章京似乎察觉到了属下,故而属下只能站在远些的地方听着。不过两人看起来先前便认识了,言谈之间颇为熟悉,有说有笑。阮姑娘还将公主府内的情况大致告诉了陈章京。陈章京离开的时候,阮姑娘还对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段般若动作停住。
那只在雪地上空翱翔的隼突然坠落,砸在冰冷地面溅开一团刺目的鲜红。
影六突然出声:“殿下……”
锋利的刀刃陷入掌心,血顺着指骨蜿蜒到苍白手腕,在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段般若眼神依旧没有移开,懒懒落在刀刃上。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略微思索着什么。
血越流越多,在地面汇聚成逐渐扩大的一圈暗红,泛着涟漪。
影六刚才提醒了一声后却不敢再说话了,只能干着急。
门被敲响,影六眼睛突地亮了,“殿下,应该是阮姑娘来了,叫人进来?”
段般若没有出声,影六却看出了她的意思,连忙赶过去打开了门。
阮觅一只脚都没踏进去,整个人就被浓郁的血腥味包裹住了。刚吸进去的新鲜空气瞬间被污染,她木着脸缓了缓,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察觉一样平静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