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敢抬头看,便能止住所有的疑惑。

阮觅早在段般若将手落在她脖颈处时,就感觉到了杀气。她来不及咀嚼,面无表情地飞快把刚放入口中的东西咽下去。

然后刷的一下,动作很豪迈地拉开纱衣,将自己衣襟处早就暗红一片的血迹坦露开来。

想法没有问题,只是这动作实在太豪迈了。

像极了以前新闻中报道过的变态,突然解开衣裳恶心路人。要不是情况紧急,阮觅也不想这样,她木着脸咳了咳,刚才来不及拒绝直接咽下去,伤到喉咙了。

段般若也因为她这样不羁的动作愣了愣,搭在她脖颈处的手都不由自主松开了。

但她的视线落在阮觅衣襟前那片刺眼的血迹上时,刚有些缓和的脸再次冷凝。像是看到了令她极为不适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

那张本就病态阴郁的脸上,显现出无法克制的病态神情,其间参杂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恐慌。

阮觅维持着拉开衣服的姿势,静静关注着段般若的一举一动,也没有错过任何一丝神情上的变化。

血会使段般若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怕血?

还没等阮觅继续观察,段般若就像是忍耐到了极限,站起身快步离去。

主人家走了,但是饭还是该吃的。

阮觅很规矩地坐好,乖巧问仍旧站在一旁没有离去的管家,“我可以继续吃吗?”

那管家是一直跟在段般若身边的老仆,别的仆人表现出害怕情绪的时候,他也只是站在那儿,目光中偶尔流露出对段般若的关心。光是这一点,就能说明他在公主府内的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