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面几次她也找不到好的时机去同阮觅谈心,只能自己在心里想着,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这个女儿。
她说给王夫人的话自然是省略了很多,只说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弥补阮觅。
王夫人嫁到阮家也许多年了,自然知道阮觅的情况。听到阮母说这件事,她差点没笑出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简直就是送到她跟前的机会。
王夫人放轻呼吸,以免自己的异样引起阮母的怀疑。她做出沉思的样子,然后才道:“我这儿有个主意,不知道嫂嫂愿不愿意听就是了。”
“你且说说。”
“嫂嫂想想,觅儿如今年岁多少了?”
经她提醒,阮母才想起来,阮觅如今都十四,到明年便要行及笄礼了。
鳞京谁家的女儿不是从小就学着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就算偶尔几个不学,但人家那通身的规矩也是没得挑的。
阮觅自小长在乡野,哪儿懂得什么书啊画啊的,出门不让人笑话就是好的了。这样的孩子,又是身在世族里,要怎么找人家?
阮母突然就焦急起来。
这份焦灼里,或许有几分确实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担心,但剩下的,便是所谓的脸面了。
她认为世族的那些公子哥,大约没谁能瞧得上阮觅的。而能看得上阮觅的,恐怕身份地位都不行,说不定还是个拖家带口的鳏夫。嫁给这样的人,阮母只要想想就浑身难受得很,她的女儿,怎么能下嫁给这样的人?简直是丢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