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面对阮觅这样的态度,他本该离开。可他现在依旧站在这儿,不仅挡着路,还绷着小脸努力地继续同阮觅交谈。

“我刚刚是在问,你要去哪儿?”

仅仅是从阮觅一个随意的回答里,阮珵就明白了她刚才并没有听清楚自己问什么,于是闷声重复了一遍。

他只比阮宝珠大上两岁,神态却是完全不同的老成。个子也比阮宝珠高了许多。即使站在比他年长许多的阮觅面前,他也只需要微微仰头就行了。

“哦,去母亲院子里。”这回,阮觅听清楚了,回答得也痛快。毕竟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你方才去了哪儿?”

“外边儿。”

“最近鳞京不太安宁,还是少往外面走好。”

“嗯。”

两人的对话实在僵硬,随便找个人来听都能听出来他们之间的生疏。

阮觅也有些意外。

刚才就觉得阮珵站在这儿像是在等人,而自从她来了之后就一直在同她搭话,难道等的人是她?

不过,阮觅实在想不出让阮珵专门在这里等她的理由是什么,于是下一秒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问道:“还有事?”

这回轮到阮珵无所适从了。

他确实是在这儿等阮觅的。

今日先生允了半日的假期,他本该像以往那般回到书房温书。抑或是前往先生住宅送些先生喜欢的茶,顺带着向先生请教一些不懂的地方。

可心里总有个声音催促着他,让他去做一件,他一直想着却又一直拖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