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眉目生得清浅,看人的时候也有几分楚楚可怜。她笑了笑,生疏朝阮觅打了个招呼,“阮姑娘。”

阮觅点点头,算是应了,也喊了声“柳夫人”。

“阮姑娘一个姑娘家的,整日往这边跑,也该注意着些自己的名声。”温氏软软说道,听起来倒是很为阮觅着想,但言外之意就是觉得阮觅往这边跑得太勤快了。

这语调,像极了当初阮珍珍刚从南泱回来的时候,声音都是细细软软的,好像经不起一点儿风浪,别人大声一点,似乎都是冒犯了她。

见此,阮觅没忍住有了应激反应,一时嘴快回道:“没关系,想必柳公子会对我负责的。”

温氏僵住了,她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但精心准备的话没能让阮觅羞愧离开,她本身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这会儿不免开始焦躁起来,不停地抠着指甲上的缺口。

若是这个阮觅嫁给十令的话,那以后岂不是日日都要顶撞她?

自己这做婆婆的脸面往哪里放?

想这些事情,温氏冷了脸,直接摆出送客的架势,“希望阮姑娘放尊重些,我已经给十令定好他未来的妻子了,你若是还有些姑娘家的羞耻心,就不该再追着我家十令,省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回去吧。”

“伯母你怎么能这样?”阮觅演起劲了,捂着脸哭,“十令他明明说过,最喜欢的人是我,他绝对不娶别人的。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柳十令站在门口,脸上还有着听到阮觅那句过于孟浪的话的茫然与警惕,手中提着的药在空中尴尬地晃了几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