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下,直接将张兴的世界崩塌了。
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竟然有被女子掴掌的那一天。
脑中震撼且难以置信,身体却记住了这种恐惧。当阮觅威胁的时候,他抖了抖竟然真的拿起了笔。
“我张兴。”阮觅清了清嗓子念道,张兴便抖着写下这三个字。
“口蜜腹剑,作恶多端。”
到这里,张兴拿笔的手停住了,阮觅睨了一眼过去,张兴立马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老老实实落笔。
“在书院内栽赃陷害同窗柳十令,于医馆与仁慈善心之理念相背而行,以人命威胁柳十令向我下跪,实乃不仁不义,下贱恶行。若今后再作恶,便脱下长袍,终身不参与科举,且甘愿受世人唾弃。”
看着张兴写完最后一个字,阮觅又从衣袖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鲜红口脂,压着张兴两只手都涂满,往纸上盖了手印。
一张纸上,写的字仅有短短几行。两道手印倒是占据了大部分位置。
阮觅迎着光看了下,往纸上弹了弹,才小心收好。
“我这回呢,算是替天行道。刚才那张纸等我回去就交予书坊,私刻个几百份,要是你哪日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让我知晓了,我就让这些纸人手一份。我想想,你们书院院长同先生们肯定是要送去,还有你那些同窗,还有……嗯,算了,就在泗水街上逢人便发,也省下我找人的功夫。”
她脸上罕见的有了笑意,然而在张兴看来宛如地狱恶鬼。
不过这还没完,阮觅一拍脑袋,好像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又从衣袖里拿出把小小的剪子,显然是有备而来。
她两指动了动,剪子便发出“嘎擦嘎擦”的声音。
“你这头发,我看着不顺眼,要不帮你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