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觅也算是第一回 见到这位公主,理应是不清楚她的身份的。搬出平谦侯世子张善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顺带透露出她在鳞京也是有人撑腰的这样一个信息。
至于靠张善震住段般若?这种事情阮觅想都不曾想过。
不过,听闻平谦侯府与皇室关系向来一般,早在平谦侯府还处于鼎盛时期,先帝就致力于削减平谦侯府的势力。以至于到现在,平谦侯府势力弱是弱了,但对皇室的恭谨可没多多少,甚至说不定私下里还怨气横生。
段般若的手僵在半空中,本来有些阴沉沉的眸子,在听到阮觅这样色厉内荏的话反倒是软和了一些。牵动嘴角笑了笑,“张善?”
逗猫一样的,随口问一句。
阮觅心里哽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继续点头,“对,这就是我姐夫!”
但说完这句话后,段般若竟然一直没有接话,她已经把刀收回刀鞘,此时单手搭在镶满宝石的柄手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一颗碧玺上。
像是在静静看着阮觅表演的观众。
阮觅丝毫不怯,照常演着,反正也没有认戳穿她。
那几个跟着过来的贵女站在一旁,不清楚情况也不敢冒然出声,只眼神时不时在阮觅与段般若之间打转。
王氏女顶着压力走到段般若身边,视死如归道:“……时间差不多了,来接您的人也快到了,不如……回去吧?”
这位公主离经叛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日里怎么样当然和她没有关系。但是这回是她陪着出来的,等会儿还要去皇宫面见圣上,这时候出事说不准责任就全在她身上了。于是王氏女一思量,咬着牙出来阻止。
段般若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目光还是没有从阮觅脸上移开,好像这是什么对于她来说无比珍贵的东西,而且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于是那目光里充满了贪婪、火热,但同时又是克制着的。
她指尖在碧玺上敲出清脆的“哒”的一声响,沉郁眉间也露出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