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奉先坐在首位,阮母坐在他一侧,阮珵则因为是唯一的嫡子坐在阮奉先另一侧。按理来说阮母身边的位置就应该是阮家嫡女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个位置都非阮觅莫属。
但等阮觅走进去时,阮母身边已经坐了一人,正是阮珍珍。
她今日打扮得很是用心,一簇簇用金叶子围成的小花像极了金桂,一点点嵌在黑发里,远远看去别致又风雅。
余光里瞧见阮觅过来了,她没有抬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继续拉着阮母的手在那儿同她话家常。轻声细语,尽是些体贴人的好听话。
七八个庶兄一个个的占据了好位置,连带着他们姨娘,纷纷往前头坐。于是只剩下个最角落的位置给阮觅。
这样的事情阮觅已经不是第一回 见到了。
这是她来阮家过的第四个中秋,前面三年,每一年都是这样。
故意排挤,冷漠忽视,已是他们常用的手法。
阮觅站在门口看了会儿。
早在第二年的时候她就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第三年的时候还能像看耍猴戏的人一样观察着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色。
但这时,突然就有些意兴阑珊。
于是她也没走过去,没甚正形地靠在门边,淡声道:“原来这就是世家的中秋啊。”
这话说的突兀,许多假装没看到她过来故意忽视的人,不得不转过头去看她。大部分是带着看好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