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过霞姨娘的话,甚至连问阮觅的想法都没有产生过。
“老爷,妾错了妾错了……”生死存亡之际,霞姨娘再也顾不得在旁人面前硬凹她大家闺秀的形象,艰难爬起身就去搂住阮奉先的腿,哭得哀切柔婉。
“妾错了妾错了,妾不该对您这样说话的。”
她只一个劲重复着这几个字,竟也慢慢让阮奉先消了火气。
阮觅看得叹为观止。
“妾不该说那些话,惹得老爷生气。但念在珏儿的份上,老爷可否饶过妾?”霞姨娘年过三十,一双秋水眸含情脉脉。
看着看着就让阮奉先动摇了一下。
正巧这时大夫不敢置信道:“这竟然真的同阮大人身上所中之毒一模一样。毒性极强,深入肺腑,且需要两一个时辰左右才能见效。”
“还好阮大人回府前喝的酒中有一味料同这毒性相冲,提前把毒激发出来。令夫人请大夫也请的迅速,故而阮大人如今只是身体较虚弱一些,并无大碍。”
阮奉先还没彻底缓和下来的脸瞬间黑沉,再次狠狠踹了霞姨娘一脚,不留一点儿情面。
阮奉先同阮母生活习惯一样,用过午膳后消消食,然后都会小憩一会儿。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在小憩时那毒正发作,说不定人就在睡梦中直接没了。
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头上做这种恶毒手段,阮奉先心惊的同时大感权威受到挑衅。
于是这厅堂里,男人的怒吼声,女人的哭泣声,起起伏伏,交织成难听的杂音。
在这样的气氛里,向来尊父敬母的阮珍珍姗姗来迟。她还没进门就面容关切,犹有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