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左拐第三家,就是魏驿蔺的住处。

她从马车下来,嘱咐车夫将马车停在隐蔽地方,然后就走过去敲响了门。

“稍等片刻。”门内魏驿蔺不知在做什么,等了会儿才过来开门。

见到是阮觅,他倏地笑出来。

恍若七月初秋下了铺天盖地的雪,苍白肌肤上一颗泪痣晃人眼。

“阮姑娘。”

连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来,都含了莫名青涩羞怯的意味,让人忍不住跟着心尖儿一紧。

魏驿蔺今日穿着身苍青色袍子,头发用一根墨绿带子系着,站在墙边,好似从这儿开出来的一颗嫩生生的草。

“阮姑娘你怎么来了,不是,我不是说你不能来,我是……”他一下子想说的太多,却又组织不了语言一般,说得逻辑不通一团混乱,于是最后又悄悄红了耳垂。

“我来看看。”阮觅心内叹气。

魏驿蔺垂着头,像小媳妇儿似的把阮觅引进去,然后遮遮掩掩想把煎了一半的药藏起来。

于是阮觅就顺势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药?”

“近来转寒,受了些凉,便抓了副药回来。”

约莫是上回魏驿蔺说一句阮觅怼一句的事情,给魏驿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今日魏驿蔺收敛了许多,至少在阮觅看来,说话正常,能顺利沟通。

想了想,阮觅把在明华寺买的红绳拿出来,“听闻明华寺的红绳出了名的灵验,大雍历代状元榜眼探花,在试前都去那儿求过一条红绳。于会试殿试时带着,上面还有文曲星的仙气,沾染些都是有好处的。”

这就是阮觅拐弯抹角的话了。

既然魏驿蔺想在她面前做出体贴入微纯洁无暇的样子,那么对她意思这么明显的话,应该有所反应吧?

就是不知道他是选择装不懂,还是打算用旁的方法扯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