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坚定立场的人静静看着他们,但是大部分人想到了在他们身后给他们撑腰的人是谁,都强撑起笑附和:“两位说得有理,我看……确实是张兄的诗更好一些。”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抬头。
在一旁听着的贵女气极反笑,性子烈的直接出声道:“你们这样还比什么比?不如直接把这头名给张公子罢了,也省得在这儿浪费我们的时间。”
“那姓魏的是你什么人?巴巴儿地赶上来为他说话,怕是瞧上他了罢?”
士族之中,难免也有五毒俱全的人,混不吝,什么话都说的出口。那贵女显然听出了是谁,冷笑一声,却也没再说话。
段意英在众人面前展示了她对魏驿蔺的占有欲,此时却并没有任何动作,曹雪冉这么一个温婉的人也是如此。
阮觅突然想到了段意英说过的一句话。
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
这两人真把魏驿蔺当作可有可无的玩意?既然如何,为什么又要把人带到赏莲会这样一个旁人求之不得的地方来?
既然张姓书生被强行“赢了”,那擂台赛就还要继续下去。
出身上的劣势,一边倒的所谓的“考官们”,越来越短的时间和加诸在身上的压力。
阮觅不认为魏驿蔺能赢,就算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也很小。
她曾经思考过,什么人才能称得上是文人?什么样的文人才能耐得住数年或是数十年的苦读?他们要多强大多优秀,才能站在权力的最高峰,改写这个朝代的历史?
直到现在阮觅还没有得出答案。
但显而易见的是,这道帘幕对面,没有一个人称得上是文人。
软弱顺从者,长不出能咬开沉腐旧肉的利齿。
她兴致缺缺,想起身离开。
身后却传来魏驿蔺依旧温和的声音,只是与以往不同,他声音里藏着难以察觉的冷硬。
水,从来都不是只有无害这一种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