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珍珍苦于手疼,而且又想在这些人里大出风头,于是一直苦思冥想到了现在。

用脑过度一般来说都会造成心理承受能力降低,阮珍珍好强,同时明白阮奉先想让她当才女的心思,身上压力化作山,堆了一座又一座,压得她摇摇欲坠。

正巧阮觅坐在她身边,那一气呵成的架势,直接让她……

心态崩了。

一张好好儿的宣纸被磨痕仓促划开,仿佛雪地里被泼了桶污水,突兀得刺人眼。

阮觅叠好纸,还没上去交,发现阮珍珍在瞧着自己……手上的诗,她突然想起了李代桃僵的桥段,护住自己手里的诗正气凛然道:“歪门邪道不可取。”

话音一落,她立马悠闲悠闲地起身上前,把纸塞进了匣子里。放诗的时候,又遇着了段意英,她同样把纸张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处地方多出来,叫人看了就觉心里舒服。关键是她看到阮觅,再次点了点她那金贵的下巴,转身时还从鼻腔里发出点哼笑。

这回,阮觅不懂什么意思了。

最终阮珍珍还是交了一首诗上去,但看她一脸灰暗的表情就知道写得怎么样了。偏生阮母从来不会看人眼色,来了句,“咱们珍儿可是在南泱进学四年,不说头名,前三定是稳稳的。”

这一句话,直接让阮珍珍眼中含了泪水。

你问我为何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阮觅在一旁背书溜得飞起,为她们奉献无声的旁白。

“香燃尽,时间到。”陈氏长女手捧匣子,问了句,“诸位诗作可都放在这匣中了?”

众人都说放了,她便笑着请了三位夫人上前来,其中就有谢氏。

“便幸苦三位夫人将此匣中诗作一一取出,以编号代之,隐去姓名后念出。”

先从匣子里拿诗的是个阮觅不认识的夫人,她随手抽了张纸,阮觅一看便知道那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