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位是……”他介绍人的时候,阮觅甚至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讨好。

帘子后头传来一声咳,打断了阮奉先的介绍,接着有个人从帘子后走出来,他一见着阮觅,就同她眨了眨眼。

是上回在园子里遇见的长袍青年。

分明是个二十左右的人,身形也高,做这般稚气的动作却不会觉得难看。

他朝阮奉先笑了笑,“叔父若是忙,我便先带阿觅出去逛逛。”

阮奉先自然无不可,很是高兴把两人送出门,偶尔瞥向阮觅的眼神里也是和善了不少。

坐上马车,阮奉先亲自目送他们离开,这让阮觅都没机会回去拿阮母给的那些东西出去换银子。

机会眼睁睁从眼前溜走,阮觅真切感受到痛苦,情不自禁,木着脸捂着胸口。

忽地听到声旁一声轻笑,阮觅才收起夸张的动作。她没问对方为什么称阮奉先为叔父,好似早就清楚一般。

“我姓阮,名欢颜,字均衣,你可喊我一声……”阮均衣佯装考虑停顿一下。

却还是没有在阮觅脸上看到别的表情,便只得摇头笑道,“你可喊我一声,均衣哥哥。”

均衣哥哥?阮觅震惊。

这难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甜心boy?

不过,一个品德健全的人,首先不应该歧视他人的小小爱好。

阮觅目不斜视,表现得正气凛然,她自然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震惊?

马车宽敞,暗匣子里放了冰块,坐着的时候都能看到一缕缕白色的冷气缭绕。帘子外头是热闹的叫卖声,一声高过一声,连成高低起伏带着咸味儿的六月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