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飞雪楼不算大,在众多名楼的包裹下只能算是中等偏下。楼里楼外看着喜庆,却也无法掩盖陈旧。这样看来,就算飞雪楼有靠山,大概也不算上心。

阮觅没来过这种地方,按理来说初入风月场所,怎么也会有些不自在。

可在阮家那逼仄小院子待了四年,她已经没办法再产生什么窘迫感了。

站了一会儿,门口又走进来三四个身高体壮的大汉,那几人勾肩搭背的往一张八仙桌上一坐,浓眉倒竖,“人呢?还不快来给爷爷上酒?”

大厅堂里的龟公躬着腰怕跑过去,陪笑脸,“几位老爷想喝什么酒?咱们飞雪楼的桃花酒那可是一绝!”

“谁叫你这龟孙了?让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来给爷爷倒酒!”

大汉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那龟公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忍着气威胁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飞雪楼也是有靠山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阮觅在不远处细细观察。

一个人真的有底气和装腔作势是很好区别的。

语气高低,神色变幻,和不自觉往后退两步的动作。

“呦呵,口气还挺冲啊,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詹五爷。都在天子脚下混,谁背后没点靠山?”大汉听了龟公的话后,脸上凶色更加明显。他站起身,逼得龟公不得不连连往后退。

“小小一个飞雪楼,我还真不放在眼里。”他脸上那道疤随着表情狰狞起来,两条粗壮的手臂一使劲儿,直接把一张八仙桌举了起来。

桌上碟碗稀里哗啦的全掉下来,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