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步,就算她身后是万丈悬崖她也会退,只为同他撇清关系。
她拔出枪,对准了他。
她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
霍烨,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九天的后代?
她好像在那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她不问他是不是想再次血洗陆家的主谋,她只问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想,千刀万剐之刑也不过就是陆景然当时的那个眼神。
如今,楚眠再问一遍。
他又受一遍刑。
楚眠站在那里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脸上的那滴泪,好像懂了。
她觉得震撼,又觉得荒唐,“你怎么敢的?”
身为九天的后代,怎么敢去招惹陆家的女儿。
闻言,霍烨大概也觉得荒唐,笑了,泪水没入他的口中,他道,“九止,你食言了。”
听到这话,九止站起来,“霍先生,我是说过,只要您愿意终身被软禁在这座城里对主人忏悔,我们就不会伤害小主人。我没有食言,我们没有动过小主人一根汗毛。”
一步一步,都是小主人自己走进来的。
就算在码头拼杀时,他们也不敢对楚眠怎样,只是被迫用了一点迷烟而已。
“……”
霍烨的手指收紧。
“九天不能一日无主,既然霍先生不肯执行杀令,我们只能推举新主人。”九止继续道,“做我们九天的新主人,这不能叫伤害。”
杀令。
对陆家再次血洗的杀令,按规矩,没有主人的吩咐,他们不能肆意执行。
但照主人的遗嘱吩咐,一旦现任主人违背主人遗愿,他们可推出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