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业的目光狠狠震了震。
空气里再度寂静如死。
连贴着墙壁的手下们都不禁抬眸看向说出这番话的年轻女孩。
厉天阙坐在那里,长指握紧楚眠的手。
好久,陆公业才道,“那是因为你没有深陷其中,如果你是我陆家人,你知道祖辈都被屠杀,你如何豁达?”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豁达的人,仇要报,怨要报。”
楚眠一字一字说出口,“但要我因为一些人去怨恨整个世界,我楚眠做不到。”
“……”
陆公业活了八十余年,面对自己的小徒弟,第一次哑口无言。
也许她不是天真,她是活得太通透。
可他、可整个陆家早已身陷其中,拔不出来了。
楚眠这话说得也是到头。
陆公业看着她,自知再劝也没用,脸色渐渐沉下来,“眠眠,你当真不愿意帮老师?”
“是,这样老师还愿意放我一条生路吗?”
楚眠也是问得直接。
“也许有个人,还能帮我再劝劝你们。”陆公业道,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闻言,楚眠看向餐桌对面,那里有一份餐具,美食也一直被端上来,但不见有人坐,她就猜这里还该有一个人。
“是那位一直替您在帝都办事,控制贺盛璃的年轻手下吧?”
楚眠说道。